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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是恶心

发布时间: 2013-04-18 21:13:08
简介: 泪痕听着宝儿傻傻的笑声,热泪盈眶。想着那笔沉重的债务压在玉儿幼小的双肩上,心如同刀割般疼痛。泪痕在心里呐喊:这样“苟且”地活着,除了恶心还剩下什么呢?
正文

 泪痕降生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所谓的“知识分子”家庭是沾了父亲的光。父亲是乡里“文化站”的宣传委员,“文革”期间,泪痕的父亲被拉倒山顶枪决,而且不准家属收尸,那时泪痕仅仅五岁,二妹三岁,三妹一岁。

 

家里的瓦片全部被所谓的“生产大队”用石头砸烂,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部被洗劫,泪痕和母亲还有两个妹妹抱着哭成一团。泪痕的母亲带着三个“拖油瓶”一直没有改嫁,上帝对泪痕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因为她出生下来左手的五个手指全部没有。

 

因为是个残疾人心里也自卑而且母亲一个人供养三姐妹也不容易,作为长女的泪痕没有继续求学,念书到初二就辍学了。23岁那年嫁给了邻村的赵二狗,随后女儿(玉儿)和儿子(宝儿)相继来到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当初选择赵二狗是因为看中他老实憨厚的性格,谁知道到儿子出生后,农忙时节,他不是跑到大树下睡觉就是整体泡在酒坛里。泪痕每天“披星带月荷锄归”回到家,赵二狗还借酒发疯狠狠地打泪痕一顿。多少次,拿着“农药”想喝下去,但是看着幼小的儿女唯有把“农药”放下然后哭得一塌糊涂。活着,真的很恶心。

 

泪痕42岁那年,赵二狗喝酒醉后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了。那时玉儿18岁,在乡里读初三。宝儿16岁,在乡里读初一。草率安排了张二狗的葬礼,泪痕含着眼泪默默地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村里的人都外出淘金,将家里的瓦房变成了“小洋楼”。泪痕不得不起早贪黑在地里种上八角,八角就是玉儿和宝儿的学费来源,家里的茅草房也是寒风中摇摇欲坠,可是为了玉儿和宝儿的学费泪痕不得不胆战心惊地在茅草房中度过。

 

泪痕46年那年,玉儿作为家里的长女刚好高中毕业看着母亲满头的白发不得不辍学就业继续供宝儿(弟弟)读书。

 

泪痕52岁那年,宝儿已经完成了学业进入国税局就业;玉儿也由一名普通的员工蜕变成一名能干的业务经理。玉儿一直感觉亏欠了母亲太多,虽然达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她还是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泪痕说城里空气不好,所以不愿意跟随玉儿和宝儿在城里安度晚年,玉儿和宝儿心里清楚母亲不愿意到城里的原因是城里消费太高不想增添他们的生活负担。泪痕53岁那天,玉儿和宝儿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老家帮母亲祝寿,回家一趟不容易,玉儿和宝儿决定请假3天陪陪母亲。泪痕生日的第二天,邻村在H县担任县长职务的马四眼家的小楼盘刚好封顶,缺少人手于是到泪痕家恳请玉儿去家里下厨以及宝儿去当搬运工。玉儿和宝儿在家随意吃了点饭就到马四眼家,那天泪痕的左眼皮一直跳过不停。中午十二点钟,当搬运工的宝儿踩断了用腐烂的木板搭好的支架,从四楼摔到一楼,当场昏迷不醒。泪痕听到从马四眼家传来的消息,马上昏倒。玉儿吓呆了,忘记了哭泣。

 

宝儿在城里的病房昏迷了一个月还没有苏醒,医生为难地通知家属:“宝儿,撞伤了神经系统,语言枢纽受伤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恢复语言功能,而且智商为零,如果明天还不醒来马上准备20万动手术。”马四眼将5千块钱扔在病床上气愤地说:“玉儿,这只能怪你弟运气不好,我这里只有五千块钱,没有钱了。你弟的病你看着办吧,反正治疗多久都是个不能够说话的傻瓜,没有必要浪费不必要的开支了。”泪痕听着马四眼冰冷的语言,再一次昏倒。宝儿在城里住院了3个月才出院,掏光了家里8万元的积蓄还欠了10万的债务。

 

 宝儿出院后2个月,马四眼和他的家人没有去看看出院的宝儿,甚至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打。宝儿每天只会傻傻地笑,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马四眼家的房子装修好了,进新房那天,鞭炮声整整响了4个多小时。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参加了,车子从家门口一直排队到村外,马四眼家里的“猜拳喝酒声”一直热闹到凌晨2点………

 

泪痕听着宝儿傻傻的笑声,热泪盈眶。想着那笔沉重的债务压在玉儿幼小的双肩上,心如同刀割般疼痛。泪痕在心里呐喊:这样“苟且”地活着,除了恶心还剩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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