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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树下的老人

发布时间: 2013-06-13 22:05:22
简介:
正文

生性散漫薄凉的性子,活到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事能入了我的眼,上了我的心,不想,竟在一场春宴的大明湖畔,遇见了海棠花树下的老人。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就到了曲径通幽的晏公祠,一方狭小的僻幽之处,两颗海棠花树含苞待放,树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海棠花树前细致的端详,小心翼翼的把那个低垂下来像是揽客少女手臂的海棠花分支向右掰,掰一下,停一下,看一眼,端端的耐心无比,柔情似水。

“切!”我在心里暗想“这种事常见,即便折了这摘了这朵花,折了这条枝,我都没有一句话可说!用得着‘做贼心虚’?的在这里装样子”?我停了步子,抱臂环胸的斜立,想等老人折走这支花后为我给这棵繁盛的海棠花拍照腾地方。在正中午的炎炎烈日,至少五分多钟的阳光照的我在院子里昏昏欲睡,再次抬头在望去的时候,竟是老人已经蹲在了地上。瞥一眼周围堆积起来的小石子,想必都是老人的杰作。随着老人的身子起起落落的,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石头被他拿起又放下,似乎终于有一个满意的出现,让老人停止了起来蹲下的重复。眼睛随着老人的动作上上下下的扫描的我,不一会就被老人迷糊的眼晕。“叔叔,麻烦您让一下,我拍个照儿……”我终是拿着相机喊开了在海棠花树下拍手掸土、细致端详成果的老人,咔咔两声相机的声音,便将整棵海棠树和那个垂下来的枝条入了相机。或可微见的,两条枝杈间多了一块灰色的小石子。

提步进入了晏公祠,在晏婴的塑像前静默了数秒,环屋细读了墙壁上的历史传记,转身出院的那一刻,蓦然看见那个鬓发梨花的老人还在那里,用纸载水,向海棠花树下疾奔,到了树下,又低头吸水,然后以口含水的向一支海棠花喷水,轻轻的抹去几片叶子上面的灰尘,温柔的像是触摸的是情人的头发。来来回回,我就站在门前,默默的数着老人在那个洗漱拖布的水管前小跑了十三次。十几米的距离,一张书页承载的水到了海棠花树下,基本上也就剩下了一口的容量。那个老人,不管不顾的一味做着花洒的工作。入门前的那条树枝还在,老人还在,我却是实在被眼前的状况弄的不明不白,只好好整以暇的问身边的朋友:“他在干什么?”

   “给海棠花催开吧……”朋友不确定的回答。

   “哦!”我别有所长的应了一声。也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等他把海棠花催开了,我再来拍两张开花的海棠树,“大功告成”的走马观花下一处的风光。

直到老人端起相机的那一刻,我也没有看见盛开的海棠,倒是半开半含的海棠,团团簇簇的粉色像是天边的朝霞,更添一点露珠,别具一格风味;被老人清洗过的树叶,油光锃亮的绿的仿佛是要跳跃出来的精灵,看得人精神也为之一震。

“叔叔,您刚刚喷水干什么啊?”

“让花带上露珠吧?”另一位同时进院的叔叔说。

“恩,让叶子看着更亮一点。这样拍起来好看!”老人头都不转的举着相机答道。半蹲着身子,一点点转动相机镜头调焦,脚下的步子在前前后后的移动,寻找最佳拍摄点。

我已经不能用一个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眼前的这位老人。要说为海棠花催开我尚且还是勉强接受(在我看来,开花却是会比打着骨朵好看),但只为了几片叶子颜色的鲜亮,为了粉色与绿色对比的鲜明,却是我生平闻所未闻的。以前只觉得书本上所说的摄影师为了照一张照片在房顶上趴几个小时是假,只觉得达芬奇为练习画画画了数百张鸡蛋是假,只觉得一切都是杜撰出来欺骗我年少无知、无据可考,诓着我傻子般的痴心学习。如今初见,方知世上竟真有此人在身边――天地一痴人。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心头所爱,没有什么能大过心中所求。一口污水,几人误解又算得上什么?一份执着是对自己追求的定义,一词“痴心”道尽此生真谛。海棠花树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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