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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扎向天空的风筝(下)

发布时间: 2013-01-31 22:32:42
简介: 真人真事撰写。
正文

<一片楚歌中夜起>

楚歌和烟轻进了同一间大学,但是专业不同导致两个人无法总是腻歪在一起,兼职却是总会一去做。

在做兼职的过程中,内向的楚歌喜欢上了会照顾她的男人――翔。楚歌是个缺爱的孩子,少有被异性关心过,便觉得那样的人顶好,爱情的种子悄然发芽。懵懂的楚歌藏不住心事,便告白了。

“好呀,我也觉得你的性格不错,交往吧。”那男人说道。

兴高采烈的楚歌把这件事告诉了烟轻。烟轻很是讶异:“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不替我高兴吗?”

“高兴啊,你终于有了比我还重要的人了吧。”

交往不过两个月,楚歌无处不透露着疲惫。她努力地去诠释爱情的意蕴,经营若有若无的关系,却总是僵局。她总是会做一个小时公车加上半个小时地铁,去翔工作的地方找他,或者去他家里等着。有时候烟轻会陪楚歌一起去。

翔经常挽留楚歌晚上留住他家,楚歌便矜持地拒绝了。除此之外,翔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楚歌。这对于二十四小时都在想念对方的楚歌来说,简直是偌大的煎熬。

在很多时候,楚歌会盯着手机发呆,能看出个洞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男人并不在意楚歌,喜欢的或许是外表还是能挥之而来挥之则去的温顺性格,总是那不是爱情。烟轻看在眼里,却欲言而止。俗话说,劝和不劝分。

在凌云出狱的时候,烟轻又见了他一面。这次,是彻底的分手。那天下的雨,都像冰块一样,烟轻站在雨里给楚歌打电话。

“你在干嘛?”

“我在等翔的电话……烟轻,我觉得翔不爱我了,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了,他从来不打电话给我。”楚歌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没这事,明天他肯定打电话给你的。”

“希望吧。”

那天,烟轻没有回学校,鬼神差使之下,烟轻来到了翔的家门前,按了门铃……

若干天后,楚歌收到翔发来的信息:[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只把你当妹妹。]

“骗人骗人,他骗人,只把我当妹妹为什么要答应和我交往。”楚歌向烟轻哭诉。

烟轻却很微妙地沉默了。

有时候,烟轻想选择隐瞒,烟轻自认为自己是个不幸的人,所以她不想让楚歌受到伤害。如果痛苦能平分秋色,那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好了。而最终,烟轻忍不住良心的折磨,还是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了楚歌。那样的直接,正如彼此的性格:“我是第三者。”

“啊?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和翔上过床。”

烟轻想象无数次,她告诉楚歌这件事之后,她会是怎样的表情,但这么也想象不到她会是这么平静面孔,平静地询问一个理由,正如她们相识的那天,楚歌一个“好“字一样。那个时候,她在被她救赎,而现在她在被她伤害。

“我只想保护你――”烟轻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这个理由,连她听起来都觉得可笑。是啊,那天都失魂落魄地去了那个男人的家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烟轻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自甘堕落,却摊上了朋友的男朋友,她真的没有脸面去面对楚歌,可是,烟轻还是渴求得到谅解,无论怎样,至少不隐瞒。

“我明白了。让我先静一静。”楚歌转身离开。

背过身去的楚歌一瞬间卸下坚强的伪装,泪流地无声无息。18岁的楚歌,只有烟轻这么一个朋友,只有过翔这么一个男友。一夕面对双重背叛,仿佛世界正在塌方,所有珍重的东西,全部要离她而去。

“从今起,除非你找到男朋友,不然我不会再有男朋友了。”烟轻在她身后说,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她们曾说,要永远做最好的朋友的。“永远”这个词,抽象到出不可思议。

次日,楚歌约了翔:“你之前不是说要请我喝茶吗?”

楚歌难得打扮了一下,她提前来到约定的茶餐厅。她明白自己是个很胆小的人,但是胆小不意味着没有主见。楚歌从知道真相开始,就决定去捍卫自己的原则。

“你那么早就来了。”翔看起来气色不错,“最近还好吧?”

“等了你很久,没见你出现就点了吃的,你不介意吧?”

“你还要点些什么吗?”

“不用,单刀直入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和烟轻的事了。”

翔一惊,观察了她片刻:“我没想到她会告诉你。”

楚歌微微一笑。

“我真的很抱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也很后悔那天一时激动动了手。”

“什么?你打她了?”

“她那天进门就大骂,我也一时上火……”

“那为什么后来会――”

“她要求住在我家一晚,家里只有一张床,你要知道我是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她也没拒绝嘛……”

“呵。”楚歌的笑容越发冷静。

“你不要怪她,这种事都是男人的错。你们都是好女孩,长得也不错……”翔好似很委屈地说。

楚歌心里升起一股无力,她也许真的看走眼了,尽管她现在还爱着他。

翔,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毒药,能将人智商倒退?

“手机借我一下。”楚歌借过翔的手机,把他通讯录里她和烟轻的名字删除。“对你来说,女人都长一个样吧。”

“你知道吗?我最不原谅你的是什么?”楚歌把手机丢回给他:“一个男人动手打女人,真是让人唾弃。”

楚歌和烟轻的关系并没有回到最初,像是隔了一层纱,尽管经常联系,但少了原有的亲密。

烟轻开始走向社会,变得经常逃课。穿上了高跟鞋和成熟的衣服,一点也不像个未满十九的少女。

楚歌也渐渐明白自己必须去承担和面对一些事情,比如说懂得重视自己的长辈。无论如何,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被谁亏欠。

一天,楚歌决定帮自己的姑姑忙去佛山看家具,联系好了批发商,就一个人坐车去了。她觉得自己需要成长,并且想要迅速长大。

佛山的家具果真比他处便宜很多。那天,批发商陪她到很晚,并给她开了间宾馆让她休息。临走前,批发商要求上房间坐坐,楚歌觉得这是礼节,所以欣然同意了。

批发商坐着久久不走,令楚歌愈加疑虑。她转了一个方向给烟轻发信息:[跟一个男的呆在一个房间里,好紧张啊。]

[哈哈,胆小鬼,我会保护你的。]

楚歌一笑,紧张的情绪顿时消失,她扭过头,正好瞧见那位批发商盯着她的眼神,她一悚,才察觉不对:“你是不是该改走了呢?”

此时,楚歌一生中,最大的噩梦发生了。

……禽兽。像狗一样。

楚歌看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泪眼里看到一个青色的怪物,在吞噬着她。害怕、悔恨、绝望?她浑身都在颤抖,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一瞬间灭顶的灾难要把她淹没。

疼、很疼。撕心裂肺地疼,疼痛让她慢慢地找回一丝理智,用着唯一没有被桎梏的手,一点一点地沿着床摸索。

她终于摸到了被男人打掉的手机。

[1――1――0……]

人在无力抵抗命运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想要求救,事实上,也许只是对命运的低头。

在之后的岁月里,楚歌开始拥有了自己的秘密,一个与世界竖起了高墙的秘密。

努力的人生看起来像个玩笑,楚歌心里揣着一团火苗,等待着飞蛾扑来然后,狠狠地毁灭掉。嫉恶如仇快要被漫长地等待烧灼成漆黑,时常觉得视线里的事物多多少少渲染了血红色。

她拒绝交流,发疯似得怨恨他人,到头来,最恨的却是自己。

她觉得自己,好、肮、脏。

一年,两年,有足够长的时间,让她把丑恶的自己掩埋地更深。她终于完成了她想要的那种成长,学会用无懈可击的笑容面对坎坷,以血的代价。

两年后,烟轻给很久没有联系的楚歌打了电话。

“我有男朋友了。”

“怎么样的,高吗?帅吗?”

“挺高,不帅。”

“改天见见。”

“行。”

楚歌庆幸,烟轻已经不记得她当年说过的话了――

[从今起,除非你找到男朋友,不然我不会再有男朋友了。]

“要幸福啊,烟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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