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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降无痕

发布时间: 2012-10-25 08:48:09
简介:   宛然一阵风吹过,天空便倏然间生长出许多白色的小花。有的调皮的跃上枝头,庠装成梨花满枝的模样;有的乖巧地栖于你的发间,晶莹透亮,将你装扮成异度的天使。总是那样
正文

    宛然一阵风吹过,天空便倏然间生长出许多白色的小花。有的调皮的跃上枝头,庠装成梨花满枝的模样;有的乖巧地栖于你的发间,晶莹透亮,将你装扮成异度的天使。总是那样轻,那样静,降落无痕。

这是在哈尔滨的第一个冬天,早早的就在期待着这属于冰城的第一场雪。漫步林大校园,纵横交错的树枝早已空空如也,光秃秃的,仿佛历经了一场生命的礼葬,以余生来等待新生的开始。一低头,不觉略略一惊,层层叠叠的叶尸堆砌,干枯暗黄,全然没有了当初若蝶般的鲜活灵动。是该下一场雪了,为它们蒙上死亡的白纱,随之冻结成自然的灵柩。安静,安详,安息。再等待一场春风化雨,一切安好。

等待的过程就像厨师手中的面被无限拉长,天越来越昏,风越来越凉,可偏偏还是下起了雨,然后在另一个清晨,结结实实的冻了一层薄冰。看着空间里以前的同学不断更新的说说,辽宁都已经下雪了呢,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不由得想起,那些与雪有关的日子,一幕幕在眼前重现。记得我们堆起的大大的雪人,并且给她命名为爱丽丝;我们跑跳过的街道,还留下一个个雪地上的人像,一遍遍的演绎着我们的故事。也许,那雪人早化成了水,渗进了初春的泥土中。也许,那街道早已换了新人,没人认得我们的影子。可我们不忧伤,因为,我们都记得。

那晚做了个很文艺的梦,梦里漫天飞舞着鹅毛大雪,我一个人站在校园路上,一仰头,身体忽然变得很轻很轻。于是,我就真的飘起来了,随同那些白色的小精灵,毫无目的地飘荡。夜幕下冰雪中的城市,就像梦幻中的国度,看不见路灯的晕黄,完全是冰雪的晶莹;听不到城市的喧嚣,只剩下一种穿越人海的静。我闭上眼,仿佛可以听到雪呼吸的声音,绵绵柔柔,却又带着一种坚执。这好像,也是我吧。

醒来后意外地发现,整个城市真的白了。那是一种怎样的默契,只知道那一刻我笑得很会心。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窗户,全然不顾迎面灌进来的冷风,因为那里活跃着冬天的雪,温柔地亲吻我的面庞,又落在我的耳边,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古老优美写景散文的故事。我不觉有些沉醉,关上窗时才发现,什么都不曾留下,真的是了无痕迹。我的心微微一震,然后,由衷地笑了。

并没有急着下楼,因为我始终认为,不管是何种亲密的接触,都应先有一种心灵上的准备。只披上了我那件秋天的风衣,忽然想起高中时那个男孩,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顺着我的视线,越走越远。而那件羽绒服应该也不知被搁置在什么地方了吧,重庆,是不会下雪了吧,而我的等待却始终在。只为那一种被关心着的温暖,不需过度付出和需索,我幸福,你懂得。

当这雪终于如愿以偿般地蒙络住整个城市,当整个城市散发着冬天的雪的味道,当雪的味道丝丝缕缕地沁入你我的心,我们的心便平静如春水般缓缓流动。我想,我是喜欢雪的吧,亦或是一种臆想中的永恒存在,像贪恋棒棒糖的孩子般等待被满足。再或者,我只是渴望一种源自内心的平静,可以任性地暂时地屏蔽一切,以达到人性最初的溯求。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不管是回忆还是现实,都不重要了,在乎的只是那一种心照不宣。

我知道,终将有一阵春风吹绽满树的梨花,终将有一场春雨点滴在记忆的边缘。在桃红柳绿写景散文的季节,我们好像没有理由想起这冬天的柔韧的雪。因为它是那样轻,那样静,消失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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