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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还会有后来吗?

发布时间: 2013-05-18 10:52:41
简介:
正文

【前言】
忘而不忘,生而重生。伴随每个人度过青春岁月,为青春留下烙印的或许是一段未完成的恋情,或许是一份破裂的友情,或许是一种离别苦的亲情,但每个人都要为成长付出代价。也许人生路上经历了许多悲欢离合,也许每个人的背后总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程,但我相信那将是最触动人心的故事。

 

有句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急忙从洗手间出来一路小跑到宿舍门前,又是如此,这已经是我第七个早上看见锁牢牢拴在门与门环上。我对着已经被锁上的宿舍门狠狠踢了一脚,骂了声:“王八蛋。”
[一]
我是一个星期前从一所一流高中转学来这所三流学校的。一个月前的某个周六下午,我与优优把隔壁班勾引林亦晓的女生拽到操场拳打脚踢一顿。倒霉的是这一毒打的过程被学校安装的监控器拍了下来,于是理所当然我和优优被全校通报。
在主任办公室的电脑上,我见到了所谓的证据。录像上显示我们三个人在操场上拉扯,却因镜头拍摄的有些模糊,看不清是谁在殴打谁。我知道这是个机会。于是走向前主动和主任交代了全部:“人是我拽到操场的,也是我一个人打的,而优优只不过是劝架未遂!”优优瞪大眼睛看着我向主任咆哮。我转过身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用脚踢开办公室的门挺胸抬头走了出去。
那个被我们殴打的女生安小月怯怯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嘴角还有一块淤青。我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敢把优优牵扯进来,我下一次就敢把你弄死!”说完后我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委屈泪水的安小月。
我十分厌恶她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十岁那年被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推到在地的我。自那次以后,我努力让自己变强再变强,我握紧拳头对自己说:“我再也不要被任何人伤害!”
后来,林亦晓常常敲打我的头对我说:“小暄,你就像一只刺猬,明明知道你的刺会伤到别人,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让自己身上的刺一次比一次坚硬。”
[二]
安小月的事情得到了解决,所谓念在我未成年不懂事而从轻处理,不过是没有把这次殴打事件写进我的档案,我知道爸爸为此又花了不少钱。而我也被那个整天和我闹和我打,我却要喊她后妈的女人给弄到了一所三流学校,我想那个女人的目的达到了吧,她无非想看着我更堕落,然后让爸爸对我失望甚至绝望。我无所谓转学,起码可以不用看到和我有着一模一样脸蛋的安小月。
临走那天林亦晓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夕阳照射下,林亦晓的侧脸显得格外俊朗,夕阳的余晖在他的背后散射出一道道光。那一刻,我觉得他可真像天使。后来我特别后悔把他看成天使而不是王子,因为天使总有一天是要飞走的。
书上说,当你认真看着一个人眼睛的时候,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内心爱的人。我就这样近距离看着林亦晓的眼睛,他漆黑的眸子像一汪湖水,清澈仿佛透明。我欣喜,因为从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我就如此天真的相信了他爱的是我,却忘记了世上还有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林亦晓用手揉着我的短发说:“把头发留起来吧,那样更像个乖巧的女孩子。”
“嗯。”我应了一声。
“在那儿要乖,不要惹事,我每个周末都会去看你。”
“嗯,我不惹事。”说完我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所以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眼睛望向前方,眉头紧皱。
其实只要我一转身,便可以看到安小月在离我们不远处,用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样的她足以让林亦晓心痛千次万次。
我和林亦晓在一起快三年了。记得高一刚刚入学时,我在新生大会上与他相撞,我抬头刚想骂他走路不长眼,却看到他在九月微风吹拂下柔软的头发和冲我笑时一口整齐的牙齿。仅一眼,我的目光就被定格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忘了回复他说的“对不起”。
三天后,他找到我们班对我说:“安小暄,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我却乱了心跳,只顾不住的点头。突然间,我觉得林亦晓真的很帅。后来我老是拉过他的双手瞪大眼睛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呀?”而他总是把我轻轻揽入怀里不回答,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答案。我想我这个人从里到外没有一点儿优点,所有差生的毛病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家境优越,成绩优异的林亦晓怎么会瞎了眼追我呢?怎么想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后来我忽然想起,他对我说的是“我喜欢你”,而不是“我爱你”。
[三]
转学后的日子并不好过。爸爸出差在外,后妈把我的生活费压缩再压缩,我对林亦晓的想念与日剧增,至少当时的我认为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剩他了。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会每天看天气预报然后发信息提醒我该添衣减衣出门别忘带伞,他会随身携带创可贴,因为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和别人打架而受伤,他会在我亲戚来的时候阻止我喝饮料,为我送来一杯热水,他会在我无理取闹要求吃北街卖的小笼包时逃课去给我买来递到我手里。
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我因为天冷不爱去上课,于是请了假在宿舍睡大觉。大约中午12点的时候,手机嗡嗡振动吵醒了我,屏幕上显示“林亦晓”,我迅速按下接听键,“喂”
“小暄,你下来,我在你宿舍楼下。”挂了电话,我穿上羽绒服跑下楼。
天可真冷,在宿舍睡觉的我全然不知外面下起了雪,林亦晓身上落满了雪花,像一个雪人站在我面前。
我说:“你不好好上课干吗去了?”
“给。”他大包小包递到我手里一堆东西。
“听你班里同学说你生病了,我出去给你买药,因为雪很大路滑,所以好多药店都没开门。哦,对了,还有粥和小笼包,你最爱吃的,我揣在怀里带回来的,你赶紧沉热吃。”林亦晓用手挠着头冲我嘿嘿的笑,我不知道他跑了多少个药店才落了一身的雪花,我的眼泪刷刷掉下来,我说:“林亦晓,你个笨蛋,我是装病逃课!”
现在,这所学校没有林亦晓,而多了一个顾笑笑。
我刚刚转学来的那天,顾笑笑和一群女生把我堵在宿舍门口,我想最毒妇人心用来形容我和优优怕是大词小用了,但是用来形容顾笑笑却是绰绰有余。她靠在门口嘴角上扬看着我,又转头对其他几个女生说:“哎呦,新同学来了啊,可不要欺负人家新同学哦。”
如果说在我被窝里泼水,将我的牙刷牙膏扔到厕所里,把我晾在外面的衣服故意弄掉到楼下,每天早上都将我锁在宿舍外面这样都不算是欺负的话,那么,我想说,顾笑笑她们可一点儿都没欺负我。
其实她们应该为她们的幸运多给观音菩萨烧烧香,要不是我答应了林亦晓不再惹事,我定会和她们战到底,大不了鱼死网破。
[四]
如果说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青春,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无奈,那么我遇到叶子应该算是什么呢?
叶子转到我们班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醒来时发现竟多了一个同桌,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其实叶子长的很漂亮,只是浓妆掩盖住了她真实的容貌。她的左脸上面纹了一片叶子,像真的枫树叶一样。我和她说我刚刚来的时候是如何被顾笑笑还有班里那一群女生欺负的,我云淡风轻的描述完她们的罪行,叶子指着我的鼻子说:“安小暄,你就是个傻×。”
晚上回到宿舍,顾笑笑带领一帮人站在宿舍门口迎接叶子,就像当初迎接我一样。叶子冷哼一声,拽住顾笑笑的头发把她拖到门后,我亲眼看着这一幕,顾笑笑的头被叶子抓住往墙上撞,叶子嘴里不停的骂:“臭婊子,我让你牛×。”
我靠在门上咯咯的笑,那一帮女生被叶子的行为吓呆了。
“喂,该你了。”叶子把目光转向我。
我走上去把顾笑笑的衣服撕裂了然后甩了她一巴掌。“这是你欠我的!”我对顾笑笑说。
不知是被打傻了还是吓傻了,顾笑笑突然就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顾笑笑再也不敢猖狂,通过这件事,我和叶子的关系被确定为好姐妹。
林亦晓真的每个周末都会骑车来看我,给我带来大包小包的零食。叶子说:“小暄,你只有在林亦晓面前才露出你的本质----矫情。”说完她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鄙视我一顿。
有时我真想就做个乖乖女,待在林亦晓的身边,可我突然发现面具戴久了,就真的成了一张脸,摘不下来了。
“小暄,你本质不坏,只是被一些东西给污染了。”林亦晓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特别难过。我想这个少年真好,真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好像突然间我就词穷了。我想以后无论他去哪儿,我都毫不犹豫的陪着他,哪怕天涯海角,可是我却忘了问他会不会带上我。
接到优优电话时,叶子请假回家了,我正在宿舍睡午觉。
“什么?一万块?你上哪儿弄这么多钱?”我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电话那头的优优哭着说:“没办法,我妈妈的手术费还缺一万。”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优优,你别乱来,不能退学,钱,我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顾笑笑走过来嘴角上扬,俯身看着我问:“怎么?急着用钱啊?有一笔生意做不做?报酬两千。”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什么生意?”
她俯身在我耳边解释。我想了一下,说:“好,我和你去。”
很久以后我才发现当时的我有多天真,天真的多可笑。
[五]
我一直都和优优说,我不怕成长,我怕长成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类人。而现在,我真的为了两千元钱跟着顾笑笑来到KTV。
“把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教训一顿,钱就归你了。”顾笑笑指着一个正在朝着KTV走的红衣服女生对我说。
“好。”我跟上那个女生进了KTV。其实只要我回头,就能看到顾笑笑站在那儿笑的多恶毒。
我跟着那个女生进了包厢后,终于知道有个词叫请君入瓮。我被包厢的几个女生拽进去,我没来得及想怎么回事,就被拽到了那个穿红色衣服女生的面前。
她吐了一个烟圈,然后问我:“就是你把笑笑打了?”我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顾笑笑这个王八蛋找人收拾我。
“要收拾我,直接去学校就好了,干吗还得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呵呵,真是抬举我了。”我用轻蔑的眼神俯视那个红衣服女生。
“好,有个性,给我打。”她笑着对我说。
一群人涌上来,我拼命抵抗,我想就算老娘死在这儿,也得拉个垫背的。
这时,门被人一脚踢开,叶子冲进来把我从那一群人的中间拽了出来,然后打开门把我推了出去。“你个脑残,快跑。”说完她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我使劲踢门都没反应,我开始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我哆哆嗦嗦从口袋摸出手机给林亦晓打电话,被他拒接无数次后,我知道了什么是绝望,最后我按下了优优的号码,我像个有气无力的癌症患者对她说:“优优,你快来,你救救叶子,她会死的。”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优优问清地址后报了警。她让我别乱跑到外面路上等她。
我跑出去的时候经过前台,猛地想起来,我可真是个傻×,这是KTV啊!我朝前台跑过去,泪流满面,语无伦次的对前台服务员说:“救救叶子,301号包厢,会出人命的。”服务员好像懂了我的意思,赶紧带了人过去。
我瘫坐在地上,抬头却看见了站在门口像是等人的顾笑笑,怕是在等被打的半死的我吧。我看了一下周围,拿起前台的一瓶啤酒朝她走去。
站在她身后的我骂了一句:“臭婊子,你去死吧!”然后我把啤酒瓶朝她头上砸去。“嘭”的一声,顾笑笑的血从头上流了出来,最后倒在地上。 
警车来的可真及时,优优瞪大眼睛看着拿着碎酒瓶的我,和倒在地上的顾笑笑。我咧开嘴冲她笑。警察把我铐起来,我朝优优喊:“去救叶子!去救叶子!”
[六]
有人说记忆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有人可以从中看到反射出的阳光,有人则能从中看到反射出的泪光。我想我属于后者。
我被押回派出所调查。医院打来电话说顾笑笑还在昏迷状态,我知道要是顾笑笑再不醒过来,我就会被判刑。可是我不怕,我巴不得她死。
作为我的监护人,那个被我叫着后妈的女人来派出所签字的时候,我上前抓住她的衣袖问:“我爸呢?他为什么没来!”
那个女人轻蔑的哼了一声说:“他在外地,他可不想来这儿丢人。”
我顿了顿,然后恳求她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要去看叶子。
她扑哧一下笑了。我知道一个阴险的计谋又诞生了。
在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我回想起半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那个女人举着一张银行卡对我说:“卡上有两万,只要你答应别再回你爸爸那儿,别说是让你出去一天了,我直接以个人名义担保你无罪。”
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家庭背景很强,她说的事情一定会办成。我冲她笑,笑到咬牙切齿。“你的目的达到了。”说完我拿过她左手中的银行卡转身走出派出所。我能想象出她站在我身后笑的多恶毒,甚至我都能想象出她面目狰狞的样子。
到达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见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的叶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跪到她的床前说:“叶子,对不起,对不起,这本来是我应该受的。”我流着泪握着她的手,她看了我一眼,便把头转向另一侧留下了眼泪。我知道她被我毁了,因为我看到她左脸那一片枫树叶上面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疤。
医生说叶子身上有十几处烧伤,脸上被刀子划出一道五厘米长的口子。
我站在病房外面通过玻璃看着叶子。她的眼神空洞的可怕。
“我们赶到的时候服务人员还在想办法开门,因为叶子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警察用警棍打开锁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叶子是………裸着的。身上全是用烟烧伤的疤痕。”优优顿了顿继续说:”小暄,你到底去KTV干什么?“
我呼了一口气转头对她说:“没什么。”
安小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提着里面装有一万块钱的包从银行出来。
“姐,我是小月。”她温柔的语气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事?”我冷冷的问。
“你可以来中心广场吗?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我没空。”说完我刚要按下挂号键。
“是关于林亦晓的。”
仅这一句就让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广场。我和安小月站在喷泉水池旁边。我故意把头转向另一侧不看她。
沉默了许久,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从高空跌入万丈深渊。她说:“我怀了林亦晓的孩子。”
我愣了一下,转身要走,我没有勇气听她讲述她是如何怀孕的。意外又怎样?是她勾引的林亦晓又怎样?我不关心过程,因为我知道了结果。
我不想让安小月看到我满脸泪水的狼狈模样,我讨厌在她面前脆弱。可是她的手却抓住了我的手臂说:“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说完我开始挣扎。情急之下,她夺去了我手中的包,我忽然想起优优还在等着这一笔救命钱。我想推开她把包抢过来,不料她重心不稳连同我的包一起掉进了水池。
我跳进水池提着侵满水的包爬到地面,回头对她说了句:“你可真狠。”便匆匆朝银行跑去。我不顾别人看我的目光,我知道现在浑身湿透了的我真的像叶子说的那样,就是个傻×。
想起安小月我就难过,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文字来描述我的童年以及我的家庭。因为我不想承认安小月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
爸妈还没离婚前,我和安小月十分亲密,她总是缠着我,对我撒娇。我十岁那年,爸爸生意红火在外面有了女人,妈妈忍受不了毅然提出了离婚。记得那天晚上小月对我说:“姐,我不离开你,你跟着谁,我就跟着谁。”    我说“好。”
当时我就想哪怕爸妈都不要我了,我还有小月,至少我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可是第二天早上,小月牵着妈妈的手离开了家。我急忙跑出去追上她们。
我求她们带我一起走,妈妈却把我推倒在地说:“回你爸爸那儿去。”我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妈妈的腿,她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倒,就这样反复数十次,最后我无力再爬起来。我看着小月,希望她能帮我。可是她没有,甚至她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我握紧拳头对自己说“我再也不要被任何人伤害。”
[七]
生活就像一部电视剧,你总以为你就是主角,到最后却发现你连配角都不算。
当我换了个包提着新的一万块到达医院时,看到的是满眼红血丝瘫坐在地上的优优。她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我说:“安小暄,我恨你,你滚!”
我终究是来晚了,优优妈妈因为费用不够,而耽误了手术,就在半小时前停止了心跳。
我掏出手机,因为已经进了水没法开机。我能想象出优优打了N遍电话,都只能听到一个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时的心情,那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我跪在她的面前泣不成声。要不是我拍胸脯保证说一定按时把钱送来,要不是我被安小月纠缠,钱掉进水里,优优妈妈就不会耽误治疗。可是时光已经不可能给我机会弥补。
我想我失去了优优,失去了叶子,但让我更心痛的是我失去了林亦晓。
如果说林亦晓是因为我和安小月有些同样的一张脸蛋而喜欢上她,那么我会犯溅的对他说:“林亦晓,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原谅你。”
很久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有多可笑,安小月并不是小三,我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三者!
林亦晓站在我面前时,我早已泣不成声,最后,我说:“你走吧。”
“小月打完胎大出血,医生说双胞胎的姐妹可以输血……  求你救救她,小暄,只要她平安无事,我保证回到你身边从此不再见她。”林亦晓抓住我的手说。
我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号啕大哭。
我说:“林亦晓,你弄疼我了。”可是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我想他大概怕一放手我就跑掉了,没法救他心爱的人了吧。想到这儿,我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好,我救。”我擦了擦泪水,努力对他挤出一个微笑。
他高兴的把我揽入怀里,还是我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此刻却让我恶心的想吐。如果当时我身上有一把匕首,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刺进他的心脏,看着他倒下,闭上眼睛。然后我在躺在他的胸前自杀。这样也挺好,至少他还是我一个人的。
回到宿舍,没有了叶子的身影,顾笑笑醒来后依旧每天像没事儿人一样上课下课。我坐在床上靠着墙想,那天安小月约我出去是不是要我陪她去打胎?
当我提着行李坐上火车时,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感。我就这样逃跑了,像个弱者。
一周后,我把手机开机,无数条短信涌来,都是林亦晓的。最后一条是两天前他发来的,他说:“呵呵,小月走了,你满意了。看到短信后来找我吧,我会每天到你学校对面的咖啡厅等你,直到你来。”
安小月终于死了,我曾经在多少个夜晚里诅咒过她,如今我的诅咒应验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反而恶心我自己?
我最终还是去了咖啡厅,林亦晓瘦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他的表情。我常想,他还是那个被风吹散头发的干净大男孩么?等他说完我所不知道的一切,我突然觉得我真肮脏,或者说该死的是我。
原来安小月中学就和林亦晓在一起了,可是在新生大会上,安小月发现我喜欢林亦晓,便恳求他来追我。原来安小月和妈妈走是因为妈妈对她说:“想你姐姐过得好点,就别让她跟着我们受懂了苦。”年少的她懂了爸爸的条件好,而她和妈妈缺一直都过着清贫的生活。
想起那次和优优殴打安小月时的情景,她咬紧嘴唇,不哭也不反抗,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打她的原因是因为她递给林亦晓一张纸条恰好被下楼的我看到。
而现在,林亦晓告诉我,那张纸条上写着:对我姐姐好点,把给我的爱全部给她。
说完一切,林亦晓对着我笑。他的笑曾经让我觉得世界真美好,而现在他却像个吸血鬼,不断吸着我的神经。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从咖啡厅出来的。我觉得我的人生真可笑,而我就像一颗被摆弄的棋子。走在路上,我觉得周围好多人在对我说话,有骂我的,有笑我的,还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努力奔跑企图甩掉他们,直到一阵喇叭声解救了痛苦挣扎的我,然后我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了小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场景,我看到了那年林亦晓骑着自行车带着我飞奔的场景,我看见叶子冲我笑,优优和她妈妈紧紧抱在一起………
最后,周围没有了声音,我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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